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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晉惠帝墓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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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由遠及近,飄渺的像是風一吹就散了一樣,張丘渾身手腳冰涼,又聽到那句話,“大人,救救奴婢。”

“叭叭。”小僵的聲音。

原本圍繞著他的聲音在小僵聲音響起後徹底沒有了,剛才的一切像是幻想一樣。張丘心裏沈沈的,剛才的聲音包含著太多情緒了,讓他不由跟著難受。手下一重,張丘低頭一看是小僵,兩顆小虎牙沾著血跡泛著冷光,見他看他,像是害怕一樣立刻將小虎牙收了起來。

張丘一楞,突然想起曾經他說過不能吸血的,不然就不要小僵了。

“爸爸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張丘知道剛才是小僵救了他,摸著兒子卷毛誇讚,“還要謝謝小僵。”

被誇讚的小僵屍立刻露出兩顆鋒利尖銳的小虎牙,小身板挺著,高興的說:“我會保護叭叭,以後還要保護弟弟。”

保護爸爸很感動的,但什麽時候還有個弟弟了?!張丘摸著兒子臉蛋,心想要是你大粽子爸爸生,那就不錯,多多益善,至於別的還是算了吧!

“小丘你站在原地幹什麽?叫你也不答應,怎麽了?”

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張丘聞言松了口氣,擡頭一看,路面的景色已經恢覆過來了,而他站的地方距離紅頂餐廳不過百來米,正好站在林蔭小道分岔口。

下邳惠王帶著笑容,隨著一步步走進,不由蹙起了眉。

“好重的陰氣。”下邳惠王說。

張丘把剛才他經歷的說了一遍,“你還記得長沙那股甜膩的香味,我剛才聞到,就在我背後,味道越來越濃的時候,我能感到後面的東西想動手,多虧了小僵,後來又有個聲音,說‘大人,救救奴婢’,聲音跟鬼一樣,特別縹緲,我第一次還以為是個女鬼,後來又說了遍,雖然聲音清亮些但確實是個男人。”

香味的東西對他有殺氣他能感受到,至於後面那個鬼聲對他並沒有什麽惡意,反倒聽起來可憐兮兮的。

“不過哪個男人會自稱奴婢?該不會是什麽喜好角色扮演的鬼……”說到這張丘自己都說不下去了,要是真是喜歡角色扮演的鬼,那他就真的是大寫的服氣,誰家鬼這麽閑得無聊。

下邳惠王想了下,“也許這個鬼也不算男人,怎麽說,古時候有些太監自稱奴婢的。”

“太監不是自稱奴才?”

下邳惠王譏笑,“這稱呼是清廷後這麽叫的。”

雖然現在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可在二嫂心裏,滿清還屬於韃子範疇,沒給好臉很正常的,張丘不打算在這個稱呼繼續下去。

“二嫂,我剛才出來的時候碰見了裴青,我問他見了離殊沒有,他說沒見,讓我去餐廳,擦身而過的時候裴青身上有股淡淡的甜膩香味,而剛才想動手的東西也有香味。”

“你是懷疑裴青?”

張丘一時也拿不準了,明明一路走來,裴青確實有疑點,但他說完想起裴青的樣子又覺得好像不是裴青。

倆人說了半天也沒得出個結論,下邳惠王率先開口,“先不去想了,你回去問問離殊,你是來用餐的?走吧,我陪你一起去,你這體質怎麽凈愛招陰的。”

他也很絕望啊!

“二嫂,你人真好,簡直是人美心善,要不是有離殊了,我絕對挖二哥墻角……”張丘噠噠的拍著馬屁,沒想到二嫂竟然讚同欣賞的點頭微笑,張丘一時剎不住嘴,嘚瑟道:“你看,你美我帥,咱倆站在一起也是很有回頭率的。”

“哦?”

背後突然響起淡淡的冷聲,張丘渾身僵住了,再看面前笑盈盈溫柔的二嫂,這哪裏是人美心善,分明是最毒美人心,早都看見離殊不給他說,還要看他嘚瑟。

張丘硬邦邦的轉身,見到離殊冷著一張臉,剛剛還嘚瑟的表情瞬間化成可憐嘰嘰,無縫連接的笑嘻嘻說:“我剛正想跟二嫂說,他太弱了不適合我,我就喜歡我們家離殊這樣的美漢子。”

離殊居高臨下不為所動。

張丘一咬牙,顧不上在二嫂面前的面子了,現在嘴硬明天屁股開花下不來床,多不劃算啊!

“爸爸,求放過,麽麽嘰!”張丘淚眼汪汪就差抱離殊大腿了。

離殊一手攬過張丘的腰,下邳惠王依舊笑的十分溫柔,說:“小丘剛還跟我說,他床上技術很好,想約我試試。”

張丘哇的哭出來了,二嫂這是無中生有不給他活路啊!!!

“哦?那我要試試了。”離殊勾著唇低頭望著張丘。

張丘被離殊溫柔的眼神看的毛骨悚然,比剛才鬼打墻還要害怕,頓時結巴道:“我、我還餓著,要吃飯的。”

“這麽餓啊!”離殊拖長了尾音,張丘一聽這種語氣就覺得奇奇怪怪的,只聽離殊說:“放心,一晚上的時間,你會吃的很飽。”

這話要是在聽不出來是什麽了,張丘白跟離殊啪啪啪這麽多次了,滿腦子都是一晚上彈幕刷屏。

明天鐵定下不來床了!!!

“看小丘的樣子很期待啊!”下邳惠王以此做結束語。

張丘:絕望臉。

當天晚上張丘跟張烙餅一樣翻來覆去各種姿勢都體驗了遍,最先哭唧唧求饒,之後被做的太狠叉腰大罵,離殊狠狠頂了進去,“看來還是沒吃飽。”

最後又當孫子,哭著哼唧唧的啞著嗓子各種誇讚離殊,詞匯量從來沒有這麽順暢豐富過。

“……器大活好,好舒服,你最美,愛你麽麽噠!”

張丘睡著夢到什麽一連串的咕噥,整張臉因為昨天太累哭的太狠眼睛還是紅彤彤的,像是皺成一團的包子,離殊聽到張丘夢話內容,不由勾著唇角親了下皺包子的鼻尖。

“好爽,還要。”

離殊眼神暗了,一只手輕輕的搭在張丘腰上,慢慢往下移,手掌下的人立刻驚了,睜開紅彤彤的眼,啞著嗓子說:“疼,不要了。”

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很美味。

離殊心裏動了下,手上用了幾分力氣移到張丘的腰間,剛剛還嚴守的張丘被離殊的按摩手法弄的很舒服,哼哼唧唧的又睡著了。

這次就放過你了。

離殊起床去弄早點,被關在客廳沙發睡了一晚的小粽子蹦蹦跳跳的跟在大粽子爸爸後面要吃的,房間裏靜悄悄的,張丘翻了個身,敞著肚皮,脖子上掛著一個小錦囊一點一點閃著幽光。

“大人、大人。”

誰?

“奴婢鈴鐺,求大人救命,月上柳梢頭……大人小心,有人要害你……”

到底是誰在說話?

耳邊弱小細微的聲音斷斷續續,張丘這場回籠覺睡得並不好,離殊走開後一直有一道聲音在他耳邊說話,只聽了個七零八碎的,等起來揉著眼,張丘茫然了下,剛才好像聽到有個人說話。

叫什麽鐺鐺?

離殊端著早餐,見張丘頂著一頭軟發光溜溜的盤腿坐在床上出神,問:“怎麽了?”

“好像有個叫鐺鐺的說什麽月亮。”張丘越想越想不起來,夢裏面說的含含糊糊聲音又低又小。

離殊挑了下眉,“你夢裏還有時間想別的人?”

張丘聽離殊這口氣怎麽聽怎麽像‘還吃什麽快啪啪啪’的,趕緊道:“你聽錯了,鐺鐺就是叮當貓,動畫片,哈哈哈,小僵也這麽大了,該看個動畫片啟蒙了,你要是不喜歡叮當貓,那咱就支持國產,喜洋洋也不錯。”

這麽大的小僵正趴在碗口小口小口的喝著稀飯,碗口頂他兩個腦袋,聽到叭叭提他的名字,從碗口擡起腦袋,濕漉漉的大眼睛望著叭叭。

“沒事,你吃你的,我跟你爸爸說你教育問題。”一臉正直說的跟真的一樣的張丘。

早上一個打岔,張丘是徹底忘了鐺鐺和月亮,小僵吃完早飯,跳到他跟前,問他什麽是喜洋洋,張丘腦袋都大了,最後隨便放了個動畫片陪小僵屍看了一早上。

因為要等平泉和小劉,他們在山莊待了三天,按照張丘的話來說就是每天羞羞的腎疼又爽沒眼看,這三天他沒見過蘇婉婷,裴青身上也沒有那股甜膩的味道,那晚鬼打墻的事情,還有夢裏叫鐺鐺的再也沒出現過,一切像是他的幻想,大家真的跟來度假一樣。

這天張丘剛吃完飯,聽到院子門口有說話聲,飯桌對面下邳惠王放下手裏的茶杯,說:“平泉到了。”

張丘下意識的看了眼手機,已經晚上七點多了,他原本想著平泉才到,不至於今天出發,再者說什麽東西都沒有準備,沒想到半個小時後蘇婉婷帶著人就上門了。

“時間到了,出發吧!”蘇婉婷說話看著離殊,語氣裏有著壓制不住的興奮。

就連張丘都察覺到蘇婉婷的迫不及待,而且說的是時間到了,並不是人到齊了,總覺得蘇婉婷一臉的陰謀。離殊點了點頭,十分無所謂的樣子,張丘的心也定了幾分。

依舊是兩輛車,前面蘇婉婷的車帶路,裴青開著跟在後面,張丘只知道這次地圖指向洛陽,但具體位置一直不知道,現在看車子方向是往山上去了,頓時就知道蘇婉婷把酒店定在山上的用意了。

車子開了沒半個小時就到了山口,接下來路被圍欄擋住了,車子上不去了,只能步行。

張丘發現平泉光頭幾人背的行李並不多,劉家兄弟將蘇婉婷圍在中心,蘇婉婷嫌這兩人擋路,快步的往前走帶路,因為這條路是未修建的山路,四周都是野草橫生,高度都快到了人的腰間,後面打的手電筒光線根本很難照清前面的路,尤其地面不平,腳下一腳深一腳淺,十分難走,在這樣的路況下,蘇婉婷沒有手電筒卻走得比他們還要快和穩,本身瘦小的身影靈敏的穿梭在草叢中,像是一道幽靈。

山上太黑,張丘只埋頭跟著離殊腳步走,壓根沒有註意到四周環境,就算是想看黑燈瞎火的也看不出什麽。

“到了。”遠處傳來蘇婉婷的聲音,伴隨著風聲有些失真,聽起來怪怪的。

前面是個小陡坡,張丘腳下一滑,被離殊拉了一把,上了坡,視野一下子開闊許多,這裏並不是山頂,但難得的一塊平地,栽種這許許多多的柳樹,樹幹合抱,一看年份不小了,有的長得很茂盛,有的已經枯死了。

東南方向是山腳下的度假山莊,聽說這山上有溫泉泉眼,老板買了地皮特意修建引得水流下來,住的時候,員工也說過,修建時酒店老板請了香港的風水大師來算過,這個地兒是生財之地,背有大山,有靠,又有水流流動,源源不斷的生氣,確實好。

張丘是個半吊子,但也知道這風水之地上有一片規模不小的柳樹林子,柳樹屬音陰,容易凝聚陰氣,自然就會招些別的東西。

這地方風水是不錯,但更像是利死人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們進了這林子裏後,風大了,吹的柳樹梢嘩啦啦的直作響,張丘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離殊伸手拉著他的手捏了下,張丘心裏不舒服的感覺淡了一些。

今晚的月色有很好,十分明亮,但因為中間樹木過於茂盛,月光根本照不進來。

光頭有些耐不住性子,開口問:“坑口在哪裏?”

“等。”蘇婉婷簡單一字。

張丘看了眼手表,已經快十點了,剛才蘇婉婷帶路像是趕時間一樣,走的很快,他跟著上來,現在原地休息腿腳就酸的不行,離殊找地方讓他坐著。

蘇婉婷看了眼什麽都沒說,只是視線移回去的時候掃到裴青,彎著唇笑的有幾分開心。

時間一過十點,張丘發現蘇婉婷站不住了,一直在邊緣來回走動,擡著脖子盯著柳樹梢不知道在找什麽。

月上柳梢頭。

張丘心裏猛地想起這麽句話,此時又不好說什麽,最關鍵是他只記得這麽一句話,擡起頭掃了圈四周的柳樹頂,沒想到真被他看出了端倪。

剛剛還不能透進來的月色,隨著時間慢慢向後,一束明亮的月光照向某一處。

蘇婉婷時刻註意著,自然也發現了,拍了下手,笑著說:“找到了。”指著那處,正好是對著酒店的位置,月光最亮照射的一片。

不用蘇婉婷發話,光頭和平泉拿著家夥已經上去了。

這塊地方面積不小,倆人掏出洛陽鏟,根據分布定位,沒多久就排除掉只剩一處位置。

蘇婉婷臉上不掩飾的笑,痛快道:“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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